—赛博疯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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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自来熟,厌恶社交⚠️
⚠️看到d5相关会发疯乱咬人⚠️
建议看完我的置顶雷点再选择看我的产出

恶魔的吻别礼

⚠️cp是迈劳骨科(迈克尔x劳丽),CP更偏向cb,有提及一句的火花元素(不多)

⚠️一贯的妮娅恶灵梗

⚠️本篇涉及许多ooc要素,本质是日常向甜饼,ky🚫



劳丽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手里切水果的刀咔哒咔哒地撞击到砧板上,坐在隔壁吧台的凤敏用手撑在桌面上托腮,双腿悬在半空中摇啊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上一下的刀片在砧板上跳舞,嘴角不自觉地分泌出透明液体。随着刀片跳动,被切割开的果肉缓缓渗出诱人的汁液。劳丽把白色的果肉切整齐,再用手把它们拨到刀面上,她把这些小肉块轻轻推进碗里——幻境的主人允许她们出去采购,凤敏也乐意借此机会摄入新鲜水果。伴随着蔬果特有的清香,一盘样貌姣好的水果拼盘在劳丽的手里诞生了。

“我想吃火龙果!”凤敏捏着她惯用地撒娇语气喊到。丫头喜欢跟自己的好姐妹撒娇,因为在这个坚不可摧的女人面前她能难得地当一个被宠着的孩子。

“好,切小块,再给你喂好不好?”劳丽顺着凤敏的话讲着无关紧要的玩笑。“看把你惯的,手指不多活动当心变笨打不了电竞哦。”

“老疯子不让我碰我的宝贝,你知道的。”凤敏满不在乎地把医生贬得一文不值,“你也不是单纯喊我过来你家吃水果拼盘的,对吧?”

“看你说的。”劳丽从吧台下的橱柜里拿出早已消毒好的叉子递给凤敏,“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在周末请你吃顿水果吗?”

“得了斯特罗德,”凤敏不屑地用钢叉插起一块多汁的白色果肉并把它塞进自己嘴里,她一边咀嚼着火龙果,一边吮吸着充满口腔的汁水并把它们都吞到肚子里去。待她清空口腔里的食物时,她继续说道:“你那个多余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差没把‘小白脸啥时回家’写在脸上了。”




劳丽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掐着人类的脖子把他们举到半空中,她深知这个恶魔最擅长的就是杀戮。

迈尔斯不会在猎杀时吝啬他的怪力。

劳丽一点都不怕这个两米巨人,自从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死在这个幻境之后,她就越发大胆起来。砸板,照灯,毁灭打击,她像是生怕自己哥哥不够惨一样。

带着惨白面具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对这个越战越勇的女孩动手,他会掐断她的脖子,捅穿她的腰部,扯下她的头皮,把她失去生机的遗体无情地掼到地上。只是这样并不能完全抹去这个金发女孩的生命,回到哈登菲尔德时妹妹总会从厨房拿把新厨刀嚷嚷着给我滚出兰普金街。

闹归闹,每当迈尔斯一手捏住妹妹的手腕,稍稍用力便能把叫嚣的小人捏得安静下来,劳丽知道这种程度的抗议对迈尔斯来说不痛不痒。

其实离开恶灵的猎场后,他们就像普通兄妹一样过日子。她会接过他换下的工装,一边抱怨又把自己弄得一身血,一边把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强迫他进食——恶魔之子可以不吃东西,但劳丽觉得他作为自己的老哥自己有义务让他补充点蛋白质。

“多少吃点,”劳丽假装嫌弃地抱怨道,“这里没有狗,也没有活着的老鼠供你抓来吃。我可不想收到恶灵因为你能量不足而禁你赛的通知”

反正恶灵免费提供吃喝,不要白不要嘛。

他们一直相安无事地过着和谐的同居生活,谁都想不到那个坚强如钢的女孩会在出门打工前给小白脸的脸颊一个亲吻。

“蹲下点,对就这样。”劳丽总会把嘴唇贴到白面具上,“好啦,我先出门跟其他人汇合了。待会遇到我可别被我欺负到自闭哦。”

女孩的身上永远洋溢着自信,她的骨子里流淌着不屈。




昏暗的迷雾中环绕着恶灵咯吱咯吱的关节响声,伴随着呜呜的吱哇乱叫,一个身材精瘦的短发女孩从雾中缓缓走出,没人知道她到底是穿过迷雾来到这里,还是本身就由迷雾组成。

带着白面具的巨人安静地等待女孩走到自己面前 ,这是迈尔斯这个月第二次被恶灵单独召唤到浓雾深处了。

“老伙计,你的业绩真的太差了。”妮娅像是拿手安抚着黑雾一般用手在空中轻抚,“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一个能听懂恶灵语言的女孩,不幸被恶灵喊过来给你当翻译而已。”

“迷雾有它自己的规矩,我们的规矩就是让饿的几哇乱叫的恶灵吃饱,而不是让恶灵面对一堆被某人残暴损坏的尸体伤脑筋如何修复他们。”妮娅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今天她本来约好跟梅格一块去寒风农场偷玉米,却因为某个小白脸表现太差导致恶灵剥夺了她周末放假的权利,抓过来给他当了翻译官。

“你懂我意思吗?”




劳丽好久没见到自家老哥了。

米德维奇似乎从来没有亮堂过,走廊里的灯啪嗒啪嗒的,好像随时都要爆开来一样。女孩们静步悄悄沿着课桌行走,却在直起身时不小心惊动了一只等候多时的乌鸦。

“放松点宝贝,”凤敏笑着把装上怪异灯泡的电筒交给劳丽——这是她昨晚从恶灵那里花了一万三血点换回来的。“拿着,当是我那天白吃你一顿给你带的小礼物,用这个老伙计狠狠地让屠夫头痛吧。”疯丫头缺少面对杀手时的冷静,所以她选择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值得信赖的好友。

“谢了,但我怕对面把我手给剁了。”劳丽接过电筒,熟悉的金属触感像是回应她的话语一样令她倍感安心。她跟小姐妹打了声招呼后便一头扎进米德维奇的昏暗长廊里。金发的姑娘负责牵制杀手,黑发的丫头负责修理电机,这是她们一贯的合作方式。

她与屠夫之间可以建立缥缈的联系——这也是她引以为傲的特殊力量。劳丽感应到有屠夫正在往她的方向慢慢靠近,但她却无法解析他的气场。

今天有点不对劲。

看不见,会是他吗?劳丽心里默念道。她有些激动,以为自己又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好几天没回家了啊小白脸,跑去哪里鬼混杀人了?”她自言自语道。

她自信自己的老哥不会干正常男人干的事,他会失踪无非就那几个原因,追杀猎物、杀死猎物以及被恶灵喊过去做思想教育工作。

这次会是什么呢?





身材只比劳丽高一个头的男人顽劣地探出头来对时刻警惕的姑娘比了个v,劳丽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时,男人已经把匕首抵到了劳丽脖子上。

“姑娘,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啊。”鬼面隔着厚重的面具对劳丽说道。带着布条的面具遮盖他一大半地声音,让他看上去既神秘又危险。但不知为何他刀下的女孩被他突然蹿出吓了一跳后没有立马跑开,反而低着头开始浑身颤抖。看到此情此景鬼面以为她被自己吓傻了,反倒是感觉不好意思,虽然突袭胜之不武,但劳丽这幅反应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按照平时劳丽的反应,她应该会冷静地分析对手,找到他的短处,再利用他的弱点把他牵制在一个博弈点里。“放轻松,来自兰普金街的姑娘,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呢。”他虚情假意地安慰道。

劳丽咬着下唇,憋红的脸由为特殊。失望?生气?这些劳丽想不出形容词的情绪在一瞬间支配了她,只见劳丽后退半步,用手电狠狠地砸到了扔到鬼面的惨白面具上,还没等被砸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反应过来,她便踏着碎步愤愤离开。



鬼面只感到莫名其妙。这年头人类能打屠夫了?



劳丽消失在走廊里后便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凤敏以为她正在与可怕的杀手斗智斗勇,便开始心安理得地哼着小曲修着电机,她似乎没有注意四周的环境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她以为是哪个队友来跟她打招呼。本想回头喊他一块工作,但因为手头上的开关正出qte的缘故没法分心搭理其他人。所以她便有些不耐烦地对身后的人说道:“忙着呢,修完这台再说。”

当忽明忽暗的指示灯叮地一声被彻底点亮后,凤敏才回过头来,“好啦,有什么事——”他刚想询问到底刚才谁找她,却只听啪的一声,就被背后的被冷落了老久的鬼面一刀砍在地上,还没等凤敏反应过来,她又回到了她经常待的地方——那个生锈的献祭钩上。



被挂起来后的凤敏开始望天思考自家姐妹怎么没去找屠夫玩。



鬼面今天可算是吃了一肚子气。先是被劳丽莫名其妙地用手电筒砸了个眼冒金星,再然后本来想一把把凤敏抱起来,没想到凤敏根本不怕他,不回头之余还有空闲时间呛他声。气不到一处来的他决定好好问问这个被他挂上钩的丫头,问问她到底今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一到他轮替值班人类个个都不正常。

“小丫头,”他抬头对挂在钩子上思考人生的凤敏开口问道:“那个以往护犊子的母狮今天怎么跟死了老公一样暴躁?”

凤敏回忆起这几天劳丽的表现,她翻着白眼对眼前蹲下仰视她的男人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死了老公差不多。我劝你今天还是别惹她比较好。她今天可没带什么玻璃碎片出门,藏在她怀里的,是他亲亲老哥的宝贝厨刀。”她突然想起今天进比赛前,劳丽特意给她展示的武器。为了迷雾中少一个受伤的可怜人,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眼前的男人。





迷雾一直笼罩着兰普金街,好似要将这条短短的街道彻底吞噬一样。粘稠的雾气挥着不去,让本就心情不好的金发女孩更加火上浇油。

但当妮娅敲开迈尔斯之家时,劳丽是惊讶的。

眼神中透露着疲惫的针织帽女孩怀里抱着一个金发小男孩,空出来的左手还提着一个袋子。她把小男孩抱给劳丽,并对她说道:“曾经的迈克尔他不会回来了,”待劳丽接过小男孩后,她又将那袋东西放到地上。“恶灵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小男孩长着和劳丽相似的五官,软软的小脸蛋看上手感好极了。有些许凌乱的金色碎发随意地散在他的软脸颊旁,劳丽伸手稍稍拨开那些碍事的刘海,让男孩露出那双与劳丽一样清明的水汪汪大眼睛。

“迷雾里不能没有杀人魔,”妮娅无心顾及这幅温情的画面,她继续面无表情地口述到,“劳丽,你懂我意思的。”

劳丽把孩子放在地上,她拿起袋子,打开,发现里面全是属于迈尔斯的东西:早已被血渍渗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工装、标志性的橡胶面具,以及那把被恶心动脉牢牢吸附的带血厨刀。看着一旁软糯可欺的小男孩,再看看这些血腥可怖的玩意,很难让人把这些象征着暴力的物品与这样一个孩子联系到一起。


劳丽明白她的意思,迷雾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她只犹豫了片刻,随即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吐出单词:

“告诉恶灵,它会如愿以偿。”




迈尔斯家族血脉相连,不用任何人指导,劳丽只需带上面具,她就能聆听恶魔的指导,找到合适她的方法。

她尝试着从一个猎人的角度拿起厨刀。这与用它进行防身的感觉不同,她从来没有试过拿这件物品去主动伤人。但她知道该如何杀死猎物,厨刀上跳动的恶心血管好像能通过刀柄把属于迈尔斯的记忆强行塞进劳丽的脑子里一样。她的眼前闪现了许多受害者被哥哥杀死的画面,而这一切都是以第一人称视角进行播放的,就像劳丽本人做的一样。

她学会了如何潜行,如何在猎物最放松警惕时給他们致命一击,这些属于杀手的技法在她手里发挥地淋漓尽致。她拥有人类的思考,同时手捏恶魔的力量,在杀人这方面,她甚至能靠一己之力把迈尔斯当年欠下来的业绩还清。

“迈克尔,”在第一次比赛后,劳丽回到家把白面具脱下透气。她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提着厨刀跑了几圈地图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她一边大口换气以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这样的人跑掉好几次的。我可是看到那些喜欢挑衅人都家伙就想捏爆他们的头啊,呼,下次烧点双红全捅死算了,人类嘲讽原来真的那么招你仇恨啊。”



她开始一个人做两份工作,白天与朋友们逃出生天,夜晚带上厨刀化身无情杀手。黑发丫头很意外为什么她最近与自己一起组队的频率越来越少,她有点关心地向她询问道:“劳丽我的姑娘,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劳丽不敢正面直视那双黑棕色的眼睛,她怕自己脑海的声音会影响她与朋友之间的感情。同时她也不想让丫头知道晚上把凤敏捅死的人竟然是劳丽自己。

凤敏很惊讶迈尔斯何时回来了,但当她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老搭档劳丽时,却发现劳丽总会在迈尔斯登场时缺席。

“太可惜了,”凤敏在被带着橡胶面具的人提起脖子时用力挤出一丝残音,“你妹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哥哥何时回家呢。”


劳丽胜任了杀人魔的工作。但相对应的代价是她要在脑海里日夜不分地被恶魔的低语骚扰。那些她听不懂的古语在她的脑海里环绕,这些单词令她暴躁易怒。可喜的是,她与她的哥哥稍稍不同,她比哥哥还要坚强,她能在那股来自深渊的力量面前保持自己的本心,作为人类的本心。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在工作刚开始劳丽还有心思吐槽迈尔斯的配件。“小白脸的配件怎么都是这种玩意。俗气的耳环,男友的便签,破碎的镜子,他就是烧这些祭品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的????”

她喜欢把这些小玩意揣进兜里,就像他哥哥做的那样。




劳丽不想承认,但她知道恶魔的力量的的确确在影响她。

凤敏是一位很棒的技术员,有她在劳丽可以安心地放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因为过多连续上班让她有些适应不了这样的倒时差,她只想闭上眼睛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打个盹。

“劳丽……劳丽……”细微的呼喊声像是来自远方一样飘进她的耳中。劳丽还以为自己偷懒被女孩发现了,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自己的双手粘满粘稠的黑血,因为过于用力导致手背上的青筋稍稍凸起;有些薄茧的手正死死得掐着眼前的黑发女孩,就像杀鸡一样企图扭断她的脖子。凤敏被掐的有些神志不清,她只能用微弱的气息拼接出几个勉强能辨认出的单词。丫头的眼因为缺氧导致眼白向上,脸色也随之变得土色,她看上去像是随时会在劳丽手里断气一样。

“啊!”劳丽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她双手颤抖了一下。只听boom的一声,伴随着火花与爆炸的闪光,凤敏不满的小脸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劳丽!清醒点,你最近状态糟糕透了。”凤敏的确对劳丽频繁出错颇有怨言,但她是真的很在意劳丽的身体状况,“你需要好好休息。八条蜘蛛腿那边我会帮你解释,要不你先回去好好睡一会吧。”

托爆炸的福,劳丽从刚才的幻觉里清醒过来,她强撑着快粘到一起的眼皮摇了摇头,拒绝了凤敏的好意。




自从妮娅把小迈克尔抱回兰普金街后,劳丽便把自己家封锁了起来。她不允许尚在幼崽期的迈克尔跑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家里的迈克尔还只是孩子的状态,恶灵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哥哥会恢复原状。劳丽除了每天要在外面打两份工,还得在傍晚回家抽空給小迈尔斯做好一日三餐。她倒也不担心食物变质问题,恶灵世界温度较低,食物可以保存好久。她喜欢给小男孩煎牛排,这是她一天下来最放松的时刻。

她喜欢将盐、胡椒、等所有她能搜刮到的有用调料撒在牛肉上后轻轻拍打入味,然后再从灶底翻出平底锅。先倒如适量的食用油预热好,倒入牛肉,将牛肉两面煎透。听着牛排在锅里因出油而发出的吱吱声,劳丽只感觉无比放松,这是一天里她难得的休息时间。

“汤普森愿意让我用血点跟他交换牛肉,我想他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嘛。”劳丽一边翻动牛肉,一边说道。她并没有看着男孩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迈克尔啊,其实迷雾里的人们都挺好相处的哦。不像你,得要天天与恶魔做斗争,对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小迈克尔好像失去了记忆,他把劳丽当成了自己很重要且可以依赖的亲人。每当劳丽换下工装洗上围裙时,他总会趴在吧台安静地看着劳丽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乖得不像曾经的恶魔之子。偶尔他会小心翼翼地走到碗柜隔壁,把要用的餐具一起拿到桌子上。在劳丽把晚餐端上来之前,他会把刀叉摆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劳丽会为孩子准备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再配上手工沙拉或水果拼盘——她擅长并喜欢做这几个菜。

“就像回到从前一样。”劳丽想起被抓进幻境前的日子,那时候的她还帮忙照顾过邻居的孩子。“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回莱照顾你啊迈克尔。”

幼小的恶魔之子不太喜欢吃蔬菜,劳丽也不恼,她会耐心地哄着孩子:“要好好摄入维生素才能继续吃肉哦。”

自然,她也会为自己准备相同的食物,但与一旁大快朵颐的孩子不同,劳丽对冒着香气的牛扒提不起一丝兴趣:勉强插起一口递进自己口腔中,但却味同嚼蜡。相比起冒着诱人香气和渗着汁水的美味牛扒,她似乎面对全生的牛肉更加食指大动。不止一次她想伸手把尚在铁腕里的、刚刚腌制入味的还带着血水的牛肉塞进嘴里。用舌头勾勒出牛肉的纹理,用口腔内壁吮吸它上面带着调料味的汁液。但她并没有服从脑海里的想法,而是选择给自己一巴掌保持清醒。

她是人,一个正正经经的人。



曾经的恶魔现在变成了个乖小孩。每天劳丽拖着疲惫沾血的身躯回家时,小迈克尔会上前默默给她一个拥抱,用关心的眼神向她问好。他会踮着脚接过劳丽耗尽电量的电筒,把它放到客厅灯茶几上,待劳丽走进厨房时他会用小抹布把它擦拭得干干净净,就像上面从来没有粘过血渍一样。

只是劳丽总会制止他。

“迈克尔,别乱碰我的东西。”她不知道这种能使黑暗野兽致盲的危险物品会不会伤害到尚在幼崽期的老哥。



小男孩似乎朝着正常孩子的情况成长了,可劳丽的脑子里却一直有恶魔的声音影响着她。

当孩子上前抱着她时,她却想对自己唯一的血亲动手。她对如何扭断这个小家伙的脖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需要握着,轻轻一拧,他的脖子马上会错位骨折,他再也不会成长成曾经的恶魔。”盯着他的白嫩的脖子,劳丽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毫无防备心的恶魔之子就这样把弱点暴露在她面前,只稍微需要利用孩子对她的依赖感,她就能把眼前的魔鬼扼杀在孩童期。

她也想把他提起来用刀捅穿他的腰,欣赏他的惨叫,享受他的挣扎;把他像抓小鸡仔一样抓起来,然后摔到结实的水泥地上;把他捅死,然后遗弃在荒无人烟的精神病院里。

就像以前迈克尔对她做的那样。

但她看到小迈克尔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看着她时,她根本下不去手。眼前的孩子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她不能再一次失去他了。无处宣泄情绪的劳丽为了让自己脑海中疯狂的想法安静下来,只好用力狠狠抱住小男孩,并小声说我去做饭了。


每当她清晨出门时小男孩还在酣睡,傍晚回来小男孩会给她例行拥抱。孩子不会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很在乎这个比他高几个头的女孩。为孩子做好一日三餐后,劳丽会亲吻迈克尔的脸颊,然后带上可怕的橡胶面具和厨刀出门狩猎。

劳丽不知道这样和平又令人发疯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因为面具的加持,加上恶灵的庇护,劳丽以一身工装,头戴白面具的迈克尔经典形象登场时,没有几个人发现不对劲。她熟练地模仿着自己的哥哥,游刃有余地将熟悉的同伴奉献给恶灵。

但凤敏和谢丽尔不同于其他的逃生者,她们比谁都了解劳丽的哥哥。毕竟劳丽天天在她们耳边絮叨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弱点,遇上他时又该如何应对。

首先是杀人风格,这个许久不见的迈克尔杀人方法变了,变得残暴干净利落。他丝毫不顾及刀即将打中的是不是当局血祭品,他也没有使用过其他杀手的传承技能,就像初来乍到的新人一样。再然后这个迈克尔出现时总会伴随着浓雾,人类根本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真实模样。因此,凤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比以前矮小了些许。

谢丽尔只觉得这个杀手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很奇怪,”谢丽尔有些担忧地对凤敏说道,“我感觉迈尔斯最近有点不对劲。”

“是因为劳丽不在吗?”凤敏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但她把原因归咎于劳丽没有出现在她老哥的猎场里。

凤敏一直是想一出做的小丫头。在最后一次劳丽把凤敏抱上树后,凤敏尝试性地问了面前的男人一句:

“你真的是迈尔斯那个恶魔吗?”

凤敏冒事的举动换来的是劳丽一刀砍到她的脸上。隔着白面具,劳丽能清楚地听清自己的喘气声和心跳声。面对昔日好友,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压抑着内心的疯狂。

这些日子里,劳丽不仅要强迫自己去杀人,还得分心与脑子里不断蚕食她意志的恶魔做斗争。每天她的头都像被人痛击后脑勺一样刺痛,每当他看到自己亲近的好友时,她总想用各种残暴的方法夺走他们的性命。她甚至无数次梦到自己的手沾满鲜血,而隔壁凤敏的脖子被残忍扭断,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在肉堆里。

每天凌晨六点,劳丽准时被恶灵抓到幻境,一直工作到晚上六点。短暂的喘息后,她又要开始新的祭礼,时间则是从晚上七点持续到凌晨12点。期间更别提无尽的脑海杂音、想杀死亲近之人的欲望、以及白天被恶灵捅对穿,夜晚被人类砸板的痛苦。本就日夜不停地被低语折磨,身心早已疲倦不堪的她还得忍受人类不间断的爆点、乌鸦的爆点、电机被修理开的爆点,以及自己姐妹的猜疑。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选择先解决姐妹的问题。

让凤敏闭嘴。



谢丽尔一直没有走远,她看穿了眼前屠夫内心的挣扎,待他离开后,穿着绿色a字裙的女孩火速把凤敏从献祭钩上救了下来。但疯丫头拒绝了姑娘对她提出进行治疗的请求,而是急冲冲跑向小白脸离开的方向。

凤敏跟着心跳声找到了还在寻觅下一个猎物的屠夫,她不仅对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还当着他面疯狂来回进柜。

虽然自己当猎物时经常这么干,但劳丽依然受不了凤敏的来回挑衅。她选择把疯丫头抓起来,让她再次上钩安静一下。没想到在她抱好凤敏的那一刻,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她的背后蔓延开来。“唔!她忍不住低吼一声。疼痛迫使她把手环过去摸了一下受伤的背部,但却惊讶地发现隔着工装她竟然能摸到自己慢慢渗出的鲜血。

这个疯丫头。劳丽眼睁睁地看着凤敏像兔子一样翻窗逃走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无奈,她只得心里默默抱怨道:

好小子,竟然敢用我的招数对付我。




兰普金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几只乌鸦罗到南瓜房的南瓜帽上 却又因为幻境主人的归来重新飞到空中,只听呱唧一声,便看见其化作金光碎在了哈登菲尔德的夜空上。

像往常一样,劳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但与以往不同,这次一打开门,她就双腿发软跪到在地上。

劳丽的头因为腰部过于劳累无法支撑起上半身而磕倒地上,厨刀就这样被她随意扔到一旁。她一边用手大力锤地,手打到破皮都浑然不知,一边大声哭着宣泄自己失控的情绪。

“我做不到,我坚持不了了。”劳丽弓着颤抖着的身体,过度剧烈运动导致她的腹部有些许抽筋,本来在幻境高强度的作业时她没感到有什么不妥, 但出了猎场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股撕裂的疼痛。按理来说她只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她这一做出跪下这种大动作反而牵动起刚刚恢复的肌肉,很快那种撕裂的抽搐感就在她的肚脐眼处疯狂蔓延开来。但她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苦了,因为脑子里还有更让她心烦的玩意一直在她耳边作祟。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了。我做不到,我无法就这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恶灵吞噬,让我把他们送进恶灵嘴里,那还不如杀了我。”她不顾楼上的男孩是否已经睡着。只听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嘶吼。

就在她的手快锤到血肉模糊的时候,一双大手抬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入怀中,随后她脸上的面具被摘下扔到了沙发上。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言不发地抱着她,粗重的呼吸声代替了安慰她的话语。被厚实又温暖的双臂拥抱着的姑娘知道,自己的哥哥回来了。她忍不住开始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哥哥的怀里撒娇,那么多天的分裂生活让她意识到哥哥的难处,她不想再让偏见把他们分离。

“迈克尔,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她哭着用沾满自己血液的拳头没轻没重得打着男人结实的胸肌,“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白天被鬼砍夜晚被人砍的日子有多难过吗!你还知道回来!”在自己哥哥面前的劳丽难得地表现得像个爱撒娇的长不大的姑娘,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前因不搭后果的,可能是真的快疯了。

“还有下次就一辈子别回来了,给我滚,滚出哈登菲尔德。”劳丽哭的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会因为动作多大而背过气一样,但她嘴里还是吐着没有逻辑的胡话,好似这样就能把这个沉默的巨人永远留在身边。

迈克尔让劳丽在自己怀里哭了很久,当妹妹哭累至昏过去时,他轻轻地抱着妹妹上了楼,在放下怀里的小人儿并确认她已经睡熟后,迈尔斯重新带上他的橡胶面具,抄起厨刀离开了家,属于他的夜晚回来了。




谢丽尔知道有什么事情回归到了正轨。她一直都是一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女孩,早年的昏暗生活让她与深渊建立了不可言喻的联系。她想了一下,让凤敏打消了下一局带手电的念头。

“我有预感,下一局是迈尔斯。”她劝说道。

“正好啊,他上次鞭我尸!我要照他丫的 ”凤敏依然对上次被小白脸砍到脸上大为不满。

“你听我说,这不一样,这次我有预感我们一个都跑不出去,所以还是省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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